唱声，而坐在皇极殿龙椅上的朱由校，因为脸庞都被玉旒挡住，所以群臣看不到他的表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不难猜，皇帝应该十分生气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朕……难没有给军士发放田亩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平静到听不到一丝绪的声音在皇极殿响起，让诸多文臣心中一“咯噔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陛、臣等并非说没有军士没有军屯田，而是……”亓诗教想要解释，但朱由校却行开：

        “齐王革新，是奉了朕的旨意，军士家中的军屯田，都是以当初官职所授时数目，在裁撤卫所后保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已经保留了田亩，那么为何还会有不满？莫非是山东、河南二省的军士，都抢占了军屯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自然不会，请陛息怒……”亓诗教继续回应，并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不会、那就没有什么好争议的！”朱由校将事定调，并开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授齐王由检为复辽总经略，节制山西、北直隶、辽东、山东、河南五省兵，于秋收结束前挥师，今岁必须收复辽东全境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三思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由校一席话，把所有人都炸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由检的军事能力已经得到了认可，以这样的军事能力去指挥收复辽东全境，必然是轻松就能复辽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被朱由检轻松复辽，那么皇帝的声望将被推到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复辽之后、恐怕就是全天卫所都要被裁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举动，让齐楚浙宣昆、东林、秦、川、闽等八党纷纷抱团，难得统一意见的反驳皇帝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正旦节、在这皇极殿、在这大朝会上，皇权和文臣展开了交锋，而这样的交锋让所有人心惊。

        多少年了、自从国本之争后，大明文官已经十余年没有这么团结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即便他们这次团结了起来，面对皇权还是显得十分薄弱。

        九边已经被裁撤五边，剩的四边兵不足二十万，能拉来野战者更是不足五万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这兵，还不一定都能听文官驱使。

        京城有多少兵？皇城三卫、大汉将军，宛平、大兴营，京营、五城兵司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近二十万兵，但实际上真的要玩什么政变，文臣本就打不皇城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十万兵里，除去直属皇帝的三卫二营和大汉将军，便只剩十七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五城兵司也就是能欺负一百姓，而京营更是只有守城的能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指望这十七万人能攻破皇城？开玩笑吧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不等他们打到皇城，驻扎北边的卢龙、神武、鹰扬等卫就挥师南，围剿叛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正面作战，不利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迂回作战，不行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一时间、文臣陷了退两难的地步，因为不从大义，还是从其他方面，他们都无法驳回皇帝裁撤卫所田的举措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皇帝把卫所田裁撤之后并皇庄，他们自然有借驳回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南边正在行的裁撤举措，是分田给百姓啊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百姓不是傻，看着已经分到手的田，本就不会相信所谓同乡的鬼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除非这所谓的同乡能拿更多的田地来赠与他们，而这种手段、文臣和地方士绅怎么可能施展得来？

        施展不来，反驳不了，那么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让齐王朱由检担任复辽总经略，在复辽结束后，对举国行卫所裁撤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由检有没有这个实力？母庸置疑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凭他手的四十余万兵，完全就可以对剩的各省行兵裁撤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这四十万兵还需要防守漫长的长城，恐怕朱由检早就腾手收拾他们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由检、那是比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皇帝，还要难以对付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散朝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忽的、朱由校不再与文臣辩论，或者说撕破了脸。

        西南之事已经大概敲定，孙传庭等人领十余万兵走长江南，而中原又有朱由检统帅的十万兵。

        山西、北直隶、辽东还各有兵驻守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以说、就而言，大明三分之二的地界上，都有与朱由检所牵连的兵在行走。

        文臣的政治手段是不错，可政治手段玩得再好，也玩不过钢铁的刀。

        刀夹在脖上，该说什么，不该说什么，他们比谁都懂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由校就这样当着群臣的面离开，而天启三年的大朝会，气氛也无比的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撕破脸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心中都是这四个字，文臣能依仗的，只有地方官员的治理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知凭着这个权力，还能和皇权扳几年手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