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阉党退场,浙党和东林式微,齐王党开始一家独大了起来。
这好了,原本要收拾浙党,现在却先要收拾膨胀的齐王党,或者说「顾党」了。
说是顾党,然而顾秉谦也是被面人架起来烤的人
。
权柄会分裂,分裂之后谁吞去的多,谁就会成为最大的一只
鸟。
浙党倒了,起来一个东林,东林倒了,起来一个阉党,阉党倒了,又起来一个顾党。
朱由检的手段是很雷厉风行,但党派这玩意消除不了,哪朝哪代都一样。
要不要收拾顾党,是放在朱由检面前需要理的一个问题。
收拾顾党之后,会不会又冒一个燕山党,也是他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。
官员需要一直换血,党派也是一样,只是这种换血有些耗费执政人的力了。
朱由检帮助朱由校执政,满打满算,也不过九年的时间,九年的时间他已经斗倒好几个党派,好几个人了。
时局虽然在改变,但政治斗争的节奏却越来越快。
他还年轻,还能
住,但等他
不住的时候,恐怕那个时候,大明又要重蹈覆辙了。
「噔……」
朱由校将一支朱笔放在了笔架上,了一
自己的眉心,显然有些
神疲惫。
「万岁,要不……休息片刻吧?」
站在旁边的刘若愚见状,想劝朱由校休息休息,然而朱由校却抬手表示不用:
「在我手中的奏疏,不足弟弟手中一半,我若理这些还要休息,那弟弟又该如何呢?」
「继续吧……」
说罢,朱由校继续理起了奏疏,而接
来这一份,则是来自贵州贵阳府的奏疏。
【贵阳知府袁崇焕上疏,云贵平缅题】
【以臣之遇见,今日南兵所仰藉者,四川粮尔耳,然
路险阻,此为一不便,臣以为可调琉球粮秣走珠
支援云南。】
【国大旱,四川为之疲累,此为二不便,臣以为当蠲免四川全境赋税,与民更始。】
【交趾粮秣走陆路云南,此为三不便,可走海运,绕珠
前往昆明府。】
【交趾新复,然洪经略对交趾南人苛刻,此为四不便,臣以为当宽当地百姓,以王化服民。】
【以臣所见,此四不便若是解决,以缅甸之弱,无须开山凿路,只需派大将领兵三万,走陆路直扑缅甸,岁许即刻收复缅甸全境。】
「夸夸其谈……」
当朱由校看到这个贵阳知府袁崇焕的奏疏时,第一反应便是「夸夸其谈」。
如果是以前的他,这样的奏疏他都懒得回复,但经过金铉的直谏,朱由校稍微虚心了不少,因此虽然瞧不上对方,却还是回批
:
【得旨:琉球粮秣调往云南,广东、福建灾民又该如何安抚?】
【蠲免四川全境赋税,川东灾民又该如何安抚?】
【交趾走陆路云南不过一千二百余里,绕
走珠
需走
路五千余里,费时费力,多此一举。】
【交趾南人多次反叛,若以王化服民而该民复而又叛,朝廷又该如何自?】
【缅甸雄兵数十万,山密林胜过云贵数倍,若是不修府
而孤军深
,贼寇袭扰粮
,我军如何自
?汝言战必能胜,胜无轻谈也。】
【齐王之策,已然万全,汝当饶为之,亦善为之】
面对袁崇焕嘘三万人
可平缅甸的奏疏,朱由校以「齐王之策,已然万全,汝当饶为之,亦善为之」为结尾。
这句话的意思是,齐王的策略已经是最好的,你为贵阳知府,先踏踏实实的
好贵阳,别扯这些和自己辖地没用的东西。
可以说,朱由校已经很给袁崇焕面了。
他没直接驳回,反而提笔写了这么多东西,已经算是在告诉袁崇焕别好骛远了。
「把这奏疏发回去吧,这人想法虽然不错,但大多都是空想,也不过如此罢了。」
朱由校将奏疏推到一旁,而刘若愚也让人将奏疏发回。
不过在发回后,朱由校又想起了奏疏里面一些容的事
,因此开
对刘若愚询问
:
「孙传庭巡抚广东之后向朝廷索粮,琉球府的粮秣运去广东没有?」
「回万岁,琉球府没有这么多粮秣,齐王殿命人从国帑调三百万两从吕宋、交趾购粮运往了广东,
灾民已经吃上赈灾粮秣了。」
刘若愚回答,而朱由校听到后微微颌首表示满意。
「还是弟弟办事周全,令我放心。」
「今岁的钱粮征收也已经开始了吧?」朱由校一边取一本奏疏,一边询问。
「回万岁,尚未开始,还需要等一场秋雨,钦天监的官员说大概会在九月的中旬开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