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怨，可如今看到的结果令她惊讶――她没放，甚至萌生了执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想说，还是因为不信。不信我能懂，也不信我会认真对待。你觉得我只想要一个原谅，但你本不想在心里原谅我……”他注视着前桥的睛，诚恳，“我不想要原谅，我只想知，仙儿，我可能真的命不久矣，别让我带着隔阂和你走完最后一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这到底是什么？是埋怨，是委屈，还是恨，你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为何要告诉你？”前桥反驳，“你若上就会死，那就糊里糊涂地死啊。我为何要让你解脱着，明白着死？我多么好心，不光救你的命，还要帮你选个恰当的死法？赵熙衡，我都不想和你有交集了，是你又死乞白赖地缠着我，你怎么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觉得自己太差劲了！我为何选择留，不和何缜一起离开？为何要替你拉断引线，让你先走？为何你死沉死沉的，我还要拖着你，生怕你死了，来回验看，把自己得那么累……我从来都是仁至义尽，可是你过什么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突然到一阵铺天盖地的难过，泪不受控制地落，这一瞬间她明白了，她不是在哭她的委屈，而那段被理深埋的怨恨，终于浮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到，你那么懂我，却不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再没有人拥有过她那么多，再没有人仅凭一个约定就让她奔赴千里，再没有人无条件地拥有“公卿”这项殊荣和她的支持……让她一切选择的是，可为何被的对象把它们视若粪土，用她最在乎的东西伤她？

        她中的恨意让赵熙衡错愕，他见过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拼杀，双方士兵的神和现在的她没有区别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底过什么，会得到这么深的怨恨？她为何又一句都不肯说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仙儿，要怎样你才会好受？”赵熙衡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睛，问，“杀了我，会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以为我没杀过你？你以为杀了你，我就甘心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把刀他的脖颈，也割裂了她的灵魂。手刃侣是要么着生要么崩溃着死的抉择，可那之后，背负沉重活着的自己，当真畅快吗？

        赵熙衡无法从表中读任何答案了，因为这答案远超他的想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想再杀你一次，却想回到那个时候问问你――你后悔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面前的景象和那晚重合，黑夜，蹄，风声，成璧紧张的敲门声，好的交付中亲密无间的息声。心，床铺，思念的话，他冷漠的威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为何要我重来一次？错的明明不是我，为何要你因我的重来得到救赎？你知现在过得多好吗？怎就好得那么心安理得，还不知满足？我很想问问你，如果是你重来一次，你会怎么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些话，赵熙衡心的迷雾终于隐隐透了真相的曙光，他谨慎地说那个听上去宛若天方夜谭的猜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重来……你是因为重来过，所以才像变了个人。所以自我回到荆国，你就定拒绝我，完全不考虑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不要，不要再读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血直冲大脑，理智崩塌形成了瞬间的断片，前桥重获意识后，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紧握着弓弦，狠狠扼在赵熙衡的脖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

        9.

        为何偏偏是这样一对怨偶，如此地悉对方的意图，又偏偏不肯就合，明明不成无话不谈的侣，又偏偏不肯放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是让人窒息的东西吗？要么惨烈割，要么血满涨，赵熙衡的面红得可怕，他意识用手指挡在脖颈和弓弦之间，可旋即又放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全忘了，但我猜，那时和现在很像。错的选择太多，说过的谎言太多，恍然惊觉时，已不能回了……”他的嗓音因束缚嘶哑，眶也因缺氧和难过通红，“我总是在期待，如果今生有机会重来，我一定不要任何外之，定奔向你，与你共度余生……今日方知，如今种种已是重来后的最好结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动手吧，我不反抗，你可以用铁扇，那样更快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旦松手，他也会像自己当初那样，用尽一切办法杀了她。她已杀心，只要松懈一，只要心志动摇，等待她的就是立场互换。不说别的，她若是赵熙衡，不会给敌人重振旗鼓的机会，找到机会就要杀人自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用弓弦勒死人，需要花很大力气的，”他斜睨着前桥血的手，痛声问，“你的手，会不会疼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明知他在问此刻扼着弓弦的手，可前桥还是想到了被刀锋切割的手指，那个夜晚一脑压今生的躯壳，搅碎了她的全理智，她泪如涌泉，哭得停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手已勒不紧了，罢了，攻守之势已异，如果这是攻心之战，赵熙衡的确扳回一局。互相残杀就是她们的命运，成王败寇，前功尽弃，输便是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放手了，想象中的反扑并没到来，赵熙衡